低产作者,蜗牛爬字

【最光阴/九千胜 CP无差】有把刀 (下)

前情见上篇




待他走远,九千胜回过身对阴阳婆俯身浅浅一拜,道谢说:“多谢您了。”艳刀被他随手放在矮几上,并未给予过多关注。

阴阳婆盯着他,拇指轻点中指与无名指尖,口中喃喃几声,似是在掐算。

九千胜也不介意,毋自在她边上的矮茶几旁坐下,还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
阴阳婆看他动作沉默半晌,才徐徐地说:“我听闻,苦境久远之前曾有过一位刀神。刀转千战,未尝一败。”

她的话并未说完整,只启一个话头,对于聪明人,又是点到为止。

九千胜嗤笑一声,神色不改,然而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。他小啜一口茶,淡淡答道:“我若真未尝一败,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。”

他这话既出,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。

阴阳婆转过头看他,语气里没有疑问,陈述出一个屋内二人都已知晓的事实:“你已经死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九千胜答得坦然。似乎死亡这件事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。

 

天涯半窟内,烛火明灭,把对坐二人的影拉得很长,照映到石壁上,随晃动烛光细微地颤动着。阴阳婆侧身打量她眼前这个容貌极佳的男人,那一对异于常人的绮罗玉耳在烛火晃动下竟离奇地透着光,好似虚影一般。

感受到目光,九千胜下意识向自己的耳朵摸去,却想起它们已经不在了。他的手悬在半空又收回,喃喃自嘲:“哎,还是没习惯呐。”

阴阳婆说:“我还听闻,当年殊离山一役,有名持骨刀的灰衣刀客豁出性命要护你,杀得时间之境入口血流成河。此事闹出动静牵连甚大,可我观方才那位又像对此一无所知,他神情不似作伪,年纪也对不太上,但命盘不会骗人。他……”

 “最光阴他……他的时间已经回到十九岁存档点。他已经忘了,这是好事,我很宽慰。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。”对此九千胜倒不隐瞒,直接回答了阴阳婆,却也不愿再过多发散,向阴阳婆道谢,“不论怎样,感谢您刚才替我瞒住了这件事。”

阴阳婆说:“我只能替你瞒住这一时。你伪装成刀灵又有何用?身既亡,魂本就不是该存于人世之物。待时运耗尽,你这一魂也该要消陨了。”

“萍水相逢,无端受你二人财物,我再劝你一句,你的魂体伤势过重,恐怕撑不过此月。而耗力会加剧魂魄之体的损耗,如果你还想多撑几天,往后时日,切莫再动武了。”

她这番规劝,九千胜听完只笑不答。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,拇指摩挲着杯沿,思忖片刻后开口:“怕是做不到了,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
阴阳婆道:“何事?”

“当年,最光阴为护我,碎了一把骨刀。”九千胜缓缓把玩着手中茶杯,眸光柔和悠长。他的思绪又回到那个腥风血雨的夜晚,殊离山境血流成河。灰衣灰发的刀客整个人都紧绷着,一身肃杀之气夹杂着彻骨寒风,护在他身前,寸步不退。

 “他的骨刀是特效道具,据我所知整个苦境只掉过那一把。我……”

九千胜顿了顿,露出一个苦笑。他艰难地说:“我走了,艳刀也随不了他。至少,我得将欠他的都赔干净,才好与他再无相欠……”

 

夜里,最光阴叼着根草坐在客房屋顶发呆。他将下午阴阳婆和符水灵的话翻来覆去地想,却还是想不明白。

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。少年竖起耳朵听着,那来人只在墙边驻足片刻,便也翻身上了屋顶,白衣翻飞,脚步轻盈地来到他身边,在旁坐下。

九千胜与他肩靠肩,膝抵膝地坐着。这晚天气晴好,一弯晦月高悬在夜空里,象征月末之时的到来。九千胜拿出他的白扇,在掌心轻轻敲击,似在思考如何开口。

他说:“艳刀已经锻好了。”

最光阴惊讶地转头看他,问道:“不是说修复需要十二个时辰吗?”

“我替你买了个加速。”九千胜答得坦荡,不花自己的钱完全不心疼,“金狮币比普通货币要金贵多了,符水灵那丫头在坑你。你给她的钱,都够你在天涯半窟充个包年会员了。”

最光阴无语凝噎。他自出城以来所遇见的商人与他都是公平买卖,童叟无欺,还从未有人蒙骗过他。替九千胜求医他一时心急,并未过问天涯半窟的收费标准,竟就被个小丫头给骗了。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该愤懑还是冲下楼去问那对奸商讨回差额。

九千胜看他清秀的分叉眉都气到纠结到一起,不由失笑,忍不住伸手替他抚平眉毛,又顺便捏把脸跟他打趣:“来,好狗儿,吾惜惜。”

最光阴闷闷地瞥九千胜一眼,看上去兴致不高,竟也没搭话。

他不开口,气氛就很沉默。然而九千胜并未受到影响,又拉过他的手揣在怀里,絮絮叨叨地说:“夜里天凉,你还小,怎么不多穿几件?”

夜晚屋顶凉风阵阵,仿佛在印证九千胜所说似的,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到他们脚边的瓦片上,又被吹走。他们俩并肩坐着,最光阴冻得瑟缩一下身子,九千胜就将自己的裘衣脱下,披到他身上。最光阴整个人都被暖烘烘地裹了起来,呼吸间充盈着淡淡的属于九千胜的味道。他们头顶是满天繁星闪烁着微光,还有一轮弯月高照,遥相呼应,好似彼此在轻声讲述各自的故事。

最光阴盯着看了会儿。他这一天,心口都像压着块石头,没来由得让他觉得烦闷。此时,他的刀陪在他身边,和他一起在夜风里看星星,两个人虽然都沉默着没有交谈,却丝毫不觉得寂寞。那风吹着吹着,就好像将他心口乌云给吹散了,柔柔地伴着他,让他满眼都是九千胜,满心都是九千胜,呼吸之间,还是九千胜。

最光阴忽然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,却不懂是为何。

九千胜望着夜空,喃喃道:“且以清风寄我意……”

最光阴听不太懂,扭头问他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
九千胜捏了捏他的脸,笑着说:“就是喜欢的意思。”

最光阴很困惑,少年心性单纯,这喜欢二字更是难以言喻,他追问道:“喜欢又是什么意思?”

他的刀灵笑了,转过头仰望着皎洁的月,柔声告诉他:“你现在还不懂。再过上几年等你长大了……”说到此处,刀灵似是想起什么一般,露出了非常怀念的笑容。他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,温柔得好似春风拂面。

他说:“等你长大了,兴许有天孤身走在路上,又会遇见此刻似的夜。夜里有风,有月,有落叶,他们都陪着你。而在那刻,你突然想起了某个人。”

“兴许那时,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。”

那时究竟是何时,最光阴并不知道。他只知道那晚自己与九千胜并肩在夜风里坐了很久。九千胜教他辨识星象,又说了许多关于繁星的故事。他和九千胜救回来的那只小狗趴在院子的树下,陪着他们两个。

而他的手整夜都被九千胜握在掌心里,温暖无比。

 

 

 

6.

 

次日,日阳高起,天涯半窟的洞府门口就已蹲了一人一狗,大眼瞪小眼,好似彼此在进行一场耐心的拉锯。

九千胜从洞窟里走出来,看到这番景象不免觉得好笑。他好声好气规劝少年道:“初见之日便听你时时提起想要兽骨刀,我才多嘴问了声。阴阳婆好意替我们卜测出掉落的方向,你怎又不肯去了?”

最光阴道:“漂血孤岛是目前最高等级的副本,姜回有给我介绍过。你伤势初愈,我不想再让你去那个地图冒险。”

九千胜闻言愣了下,心口暖暖的,去牵过最光阴的手说:“可是今早公开亭贴了告示,这次副本复刻了兽骨刀,却只有唯一一把,我不想你错过。”

听到独此一份,少年眼睛亮了亮,又黯淡下去,依然不肯:“不去了,你……你挺好的……骨刀……不要也罢。”

他像是在自我催眠似的说服自己。然而这次出乎预料,九千胜却很坚持要去。

“上次救灾那么凶险都非得拉着我去,不就是为了刷那把兽骨刀吗?”九千胜牵着他,把小少年从地上拉起来,替他拍了拍衣摆沾上的尘土,“没有骨刀,就当不成你向往的酷炫大侠了,你舍得吗?”

他说中了最光阴隐藏起来的渴望。最光阴脸颊一红,一本正经地嘴硬:“也是。你这SSR那么烦人,废话多又爱喝酒,还老是管教人,难养得很。赶紧把你换了,我要和我的骨刀双宿双飞。”

他的谎扯得蹩脚至极,面庞红晕直烧到耳朵根,猛转过身迈开步子就走,再不搭理九千胜了。

九千胜忍笑忍得很辛苦,跟在最光阴身后遥遥地喊话。

“那狗就不带了吧?最光阴,你等等我呀——”

 

漂血孤岛副本门口,人声鼎沸。最光阴有姜回的介绍信,有幸做了回插队客。

进副本时他认真对九千胜说:“你身为一把SSR,连架都不会打,等会儿可要跟紧我,我好护住你。”

九千胜笑问他:“你这是在嫌弃我吗?”

最光阴板着脸不吭声。

待他们进入本,天气骤变,狂风暴雨泼面而来。电闪雷鸣间,一声凄厉兽吼穿透雨幕直刺入耳。沿途生灵涂炭,不止是异兽精怪,许多持拜帖而入的寻宝者也惨死路边,身上遍是刀伤。

最光阴皱眉,不禁向九千胜身边靠去,却发现此地竟只空余他一人。

九千胜不见了。

偌大地图只剩下他一个活人,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。最光阴并不慌乱,他掌心向下,以双手平搭贴在额头,遮住雨幕环顾四周,试图寻找有用的讯息。
在他身后副本入口,有块被暴雨打湿的告示牌。一道闪电划破天空,最光阴借着光亮依稀辨认雨幕下的字迹。

“欢迎参加凋亡禁决,此地为单人副本,参与者即为辟命敌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你隐藏最深的秘密,最难承受的梦魇,都将化为追亡狩。无从逃避,只能迎战恐惧。”

中间一段字迹已被大雨模糊了,无法辨认。最光阴紧锁眉头,思考这段话的含义。

此地……是能窥探人心之地吗?

他自忖十八年的时间城生活和一年苦境修行,都发生过什么能让他称得上恐惧的事情,对告示所言没有任何头绪。

还有上面说的“此地为单人副本”是什么意思?难道因为这个原因,九千胜才无法进入吗?可是九千胜是他的刀,为何也会被排斥在外……他低头抚了把腰间的江山艳刀,百思不得其解。

既然如此,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
他在雨幕中依循刺耳的兽吼化光而去,追至源头。只见一只巨大的黑翼蛟龙,被几根绳索从不同方向紧缚着,那蛟不断挣扎,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回荡在荒岛中央一座祭台上,震得闻者心神发颤。

那猛兽身前已有一人捷足先登。那人一头紫色长发,男生女相。他手中拿着漆黑战镰,如梦魇再临。

最光阴并不认识这个人,可是他的身体却在见到对方刹那做出对敌姿态,铮然出刀。暴雨侵刷着他们,电闪雷鸣。刀锋逼近时,紫发人那双森冷怨毒的眼便斜斜睨过来,阴毒地说:“我亲爱的礼物,你终于来了。”

那怪异的语调陌生又熟悉,如同穿透时间洪流,直刺入心。

最光阴忽然感到心口一颤,脑海中突兀地蹦出一个名字。

“暴雨心奴!”

他紧握艳刀的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,刀尖发颤,却并不因为恐惧,比起恐惧,反而是另一些负面情绪侵占上风。

厌恶、憎恨、暴怒。

以及深深的,悔痛。

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关联。在见到对方那张脸的刹那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
我要杀了你!

暴雨心奴的长镰迎战而上,哐地一声架住艳刀,在雨中放生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!最光阴!你死定了!你已经失去了理智,成为上天赐给心奴的奖赏!”

最光阴调转刀锋斜劈而下,直取对方要害。那刀砍在暴雨心奴腰间却如无物,造不成任何伤害。暴雨心奴高举镰刀迎头劈下,冷笑道:“来吧,来与我一同沉沦在相杀里吧,你将永世无法离开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在紧要关头,一道刀气乍然划破空气,硬生生在半空中劈裂出一道缺口。白衣白发的男人突破空间限制,硬生生来到战场!

九千胜手持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,刀柄处铸着只翩然欲飞的蝶。他横刀在前,狂风中衣袂飘飘,气通周天功体尽数释放,寸步不让地挡在最光阴身前。

九千胜喝道:“最光阴!”

他这一声怒喝,猛地将最光阴从浑沌梦魇中拉回神智。最光阴看着来人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:“九千胜?你……你为何要来?”

最光阴对当下战局依然感到迷茫,但九千胜清楚,眼前之人是暴雨心奴,却又不是暴雨心奴。因为他知道,真正的暴雨,早已经死在殊离山一役里了。

这就是此地玄妙之处。

它能将你内心最深的恐惧曝晒于众,你只能直面恐惧,无从避逃。

是了,这一战如此熟悉,昔日撕耳刨心之痛犹然在身。而在这荒岛,无尽的战役重复着那天殊离山的雨,殊离山的人。

在镰刀袭来的刹那间,九千胜一把推开最光阴,黑月之泪毅然出招,以巅峰刀觉对战心魔。

他在刀光流传间向最光阴喊道:“此地会重现入局之人内心梦魇,令人沉沦最痛苦的记忆。愈是反抗,愈是无法逃离……”他借暴雨劈砍之力腾身而起凌空倒翻,长刀化作无数道光影破开雨幕尽数向暴雨心奴袭去。

这一刀避无可避,硬生生阻断暴雨追击最光阴的脚步。九千胜继续说:“心魔挡关只是障眼之法,此地真正的怪物只有祭台上那只蛟龙!”

最光阴听完,忙反身向祭台纵身一跃。他在空中虚踏几步蹬上那黑蛟半身,蛟龙已被绳索禁锢它愤怒地翻腾着身体挣扎不断,却示效甚微。最光阴手中刀锋破风而出,狠狠捅入七寸致命之处。

就在这一瞬,异兽嘶吼戛然而止,龙身颓然倒落在祭台上,像一座瞬间轰塌的大山。

九千胜说对了,这锁链紧缚的景象只是障眼法,目的就是让来人将注意力集中到迎战的梦魇身上,从而忽略其身后最轻易能解决的目标。

等等,还有哪里不对!

蛟龙已经倒下,泼天大雨却未停止!雨幕冲刷下的荒岛战声依然激荡着,最光阴起身就想赶往九千胜身边,可他却看见九千胜转头向他方向望了一眼。这刻闪电破空,一记闷雷炸响在耳畔,迎着光九千胜的刀硬是顿在半空之中,他竟倾尽全力收住了招式!

黑月停刀,而裹着森冷杀气的战镰却没有停,那刀尖无情刺碎九千胜的胸腔剖心而过,冰冷大雨里,鲜血瞬间喷涌而出。

“九千胜——”

最光阴嘶吼着,天地间忽然死一般的寂静。他浑身冰凉冲了过去,却只来得及接住九千胜倒下的身躯。那瞬,暴雨心奴不见了,磅礴大雨也停了,他依然毫无察觉,紧紧抱住九千胜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,双手不停颤抖。他重复问着: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九千胜靠在他怀中喘着气,鲜血浸透了他的白衣,混着雨水淌到地上。

他断断续续地说:“你可知……为何迟迟……无人能赢这一局……”

最光阴已经泪流满面,无法言语,只能摇了摇头。

“心魔,无法拔除……你只能直面它,才能战胜他……”九千胜的长发粘连在少年的外套上,他头发蓬乱,失血过多面容苍白不堪,神智也逐渐涣散了。他吃力地说“这是我为你沾来的尘劫,自然由我替你破除。我本就……没有太多时间了。”

最光阴死死抱住他,不停地说:“你别说话了,我带你出去,我们去找阴阳婆,去找我爸,我给你请最好的刀匠,一定有人能医好你……”

“城主答应过我了……”九千胜看着他,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:“最光阴,赢了骨刀,你怎么不开心呢……你……你想起我了吗?”

这最后一句话让最光阴愣住了,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只能攥住贴在自己脸上的手,只知道自己眼泪怎么都止不住。

九千胜看懂了,心底有些失落,却又觉得松了口气。

他喃喃自语着:“不记得也好……我啊……又啰嗦,还爱喝酒,老是管着你……是你最不喜欢的刀……你以后,有你想要的骨刀陪着,应该开心了吧……”

他说着说着,声音就停了。

 

 

 

7.

 

时间之境,时间树忽然枝叶颤动,躁闹不已。

城主似是感知了一切,站在树下轻声说:“你不要他的心,换他忘尽尘缘,重头来过。可缘这种东西,真能说忘就忘吗。”

曾几何时,时间树下剖出时之心的青年已伤重失去意识。满身是血的白发刀神死死攥着城主的手,不停重复:“这心还他……还他……”

一世重生之苦,总好过陷落无尽轮回,忍受生生世世一次又一次失忆,总好过度过百年孤寂,只为一段年少时误认作缘的劫。

少年人心性,初尝情爱,懵懂而莽撞。这一世重生,总好过无法回头之时才恍然悔悟,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劫难逃。

这心还你,这刀还你,这情,也还你。

从此,我们便再无相欠了。




8.

 

少年回到天涯半窟,却并没有进去,站在门口望着天空发呆。

正午的天涯半窟上方晴空万里,无风无云,四周甚至也没有一丝嘈杂的鸟鸣。

整个地图被太阳烤得热烘烘的,可最光阴却觉得这里冷冷清清,什么都没有。

他救的那只小狗察觉到他回来的动静,急急奔到他身边绕着他打转,仿佛在寻找什么。

片刻,符水灵蹦跳着跑出屋子,见到他那刻却惊叫起来:“哎!你的艳刀碎了!”

最光阴没有回头,他闷闷地想,刀灵都没了,刀可不得碎么?小丫头就是少见多怪。

而且SSR那么烦,废话又多,又爱喝酒,还老是管教人,难养得很。碎就碎了吧,反正骨刀也刷到了……

不知怎么,明明是九千胜嘴里开心的事情,他眼眶却红了。

这种时候应该有个人来捏捏我的脸。小少年想着。

可他站在原地傻等半晌,谁都没有来……




9.

 

春来秋往,几代繁华更替,当年那轮明月也换了几波人看。

灰衣刀客只身走在落满枯叶的巷道上,他已经出落成年少时曾期许的样貌,冷眉冷眼,背着一柄世间罕见的骨刀,凛冽而肃杀。

忽然有凉风轻抚过他的脸,吹起满地落叶。有一片不知怎地,兜兜转转,竟落到他的肩上。

似有故人在耳畔说,且以清风寄我意……

 

他忽然想念他的刀了。

 



-fin-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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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写完了,这篇从刀剑乱舞国服内测时开始构思,先写好了开头和结尾。原本打算是用三千字写一个关于碎刀的长段子。

结果自己能力不足,越写越放飞,甚至不知道想表达的东西是否表达完整了_(:3」∠)_

我还是回老家搞我的相声事业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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